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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乐章 属于奇迹的树

第一乐章 属于奇迹的树

白色的世界里,那满地都是钢琴简谱的世界里,飞扬着一首不忘的优美旋律。旋律的音符随着那名火柴人模样的钢琴家的手指不停地跳动,婉转与悠扬。

叮呤叮呤当叮呤……

原本应该是欢快的旋律,却在这空旷的大厅里变成了无边无际的孤寂。

Deemo圆圆的眼睛如同黑洞一样平静的盯着眼前黑白的琴键上,手里的动作不曾停下。

燕尾服尾部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一晃,一晃的。

嗡——

而这首曲子渐渐的步入尾声,Deemo轻轻的按在了这首曲子最后的一个音键上。

这是,嘈杂的声音在大厅上那二十来米高的天窗上响了起来。

Deemo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的天窗。

三片或大或小的树叶飘飘呼呼的转啊转啊的朝着地面驶来。

咣——

天窗下掉下了一个栗色长发的女孩。

Deemo看着女孩白誓的小圆脸,栗色的长发飘飘,当然还有那件白色的连衣裙。

看着快速的向着地上坠落的女孩,Deemo抛下了他架白色的钢琴。

黑色的燕尾服尾部轻轻的扫过钢琴的琴键,Deemo黑而有着修长的指甲的手轻轻的接住了那抱成一团且小的可怜的栗发女孩。

『……』

静静的抱着面色苍白的女孩,他把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女孩放到了他心爱的白色钢琴上。

「Deemo…」

栗发女孩抓住Deemo黑色的长手,糯糥的声音使Deemo松开女孩子的动作一顿。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在身旁的笔记本上点了几下,女孩也随着他的动作,自然也看到了笔记本上的字。

「Deemo不会说话吗?」

坐在钢琴上,十来岁的女孩抱着她略显病态的脸静静的看着她面前的黑色火柴人Deemo。

清澈的黑色眼眸完完全全的倒映出了Deemo火柴人的模样。

『……』

点头,Deemo如实的承认了女孩的话。

只不过,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不能开口说话,哼都不能哼出来。

「Deemo,我觉得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女孩看着Deemo,那双本该明亮的眼睛变得黯淡了起来。

『我弹曲子给你听。』

「Deemo是钢琴家吗?」

『是的。』

说着,他坐在了三十二键白色钢琴的前面,伸出他黑而修长的手指。

悠扬的旋律再一次在这个空旷的大厅里响了起来。

坐在钢琴上,女孩对着Deemo说道。

「Deemo的手指很长,真不愧是钢琴家。」

『……』

女孩对着Deemo说了什多话,可Deemo却并没有回应她,因为Deemo一直在弹钢琴。

「Deemo很喜欢钢琴吧?」

女孩和Deemo仿佛是相处了许久的朋友一样,一个再说,一个保持沉默。

这时,曲子也到达了最高峰。

随着音调的变换,曲子出现了不通的嘈杂之声。

女孩缓缓的闭上眼睛,静静的聆听参合着曲子里那仿佛是脚步声、仿佛又是在集市里闹哄哄的交谈声。

Deemo的头歪了歪,也仿佛是在倾听这首他最为喜欢的曲子。

而这个空旷的大厅里,仿佛是落坐在了集市里,女孩看着从自己和Deemo身旁走过的一个个看不清脸的男男女女。

这里面有老人、有孩子、有青年,也有中年人。

有马车,有汽车,又或者是有人走过。

他们有工人,有老板,有乞丐,也有形形色色的商人商贩……

叮呤嘞咚——

最后按下几个音键,一曲Deemo终了。

而热闹非凡的集市也在整个大厅里消失殆尽。

「Deemo,我,好想要出去…」

女孩的目光微微闪烁,她对着坐在钢琴前的Deemo倾述自己心中最为纯朴的想法。

她的目光仿佛是投过头顶那触不可及的天窗,她仿佛看到了窗外那属于她的家,属于她的世界。

『……你看。』

望着女孩沉默的Deemo站了起来,他指着女孩身旁的白色的钢琴边的一颗小苗。

「这是…什么?」女孩睁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

『这是一颗小树苗。』

「Deemo,你说,这颗小树能不能长到天窗上,到时候我就能回去了。」

『能…吧……』

女孩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惊喜。

「太好了,可是,它要怎样长才能长高呢?」

『只要音乐就可以了。』

Deemo点头表示他的方法可行。

[哦~Deemo你好棒!]

女孩扑向Deemo。

Deemo看着扑向自己的女孩,伸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她。不言,亦不语。

这是,一颗非常脆弱的小树苗,你只需要轻轻一捏,它就可以在你的手中失去生命,然后夭折。

在这个空旷巨大的树屋之中,它是一座城堡,是一个囚笼。

*

脖子上好好系着白色蝴蝶结的黑色人儿坐在这间充满光辉的城堡之中,他的面前有一截巨大的树桩,树桩上放着一架扇形的白色平台钢琴。

deemo一如既往的在弹之前的那首曲子,唯一不同的是,在钢琴的上面,多了一个女孩。

“不知为什么,每当deemo演奏的时候我的心情总会变得相当安稳呢。”女孩安详的低着头,她的目光中清晰的倒映出了那颗小树苗。

“要快快长大哦,你一定要长的比我高阿~”

只有长大,才能回家。

这座城堡中,悠扬着主人那漆黑修长手指所过之处而穿出的动听旋律,deemo圆圆的时不时温柔的注释闭着眼倾听的女孩。

一曲终了,他抬头望着那他触不可及的天花板,以及女孩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那个小窗子。

鬼使神差的,这位音乐家将他漆黑修长不似人的手伸向那天花板,仿佛他只要伸出手,就可以将那个不知何时已经睡在钢琴上女孩送回女孩的世界。

只是……

deemo收回手,他顶着这个触不可及的天花板,将睡在那里直流口水的女孩抱起。

在这间铺着光滑的青绿色地板的房间里一步又一步的离开了。

就算他可以不吃不喝的演奏优美的音乐,就算他并不能称之为人类。

但,他怀里的孩子却是需要进食与休息。

那孩子,是一个人类。

这里,是属于他所在的世界。

在这里,在不知不觉间,那颗长在钢琴上的小树苗已经不知不觉长了一定点个头。

明明没有水,明明只是弹了一遍又一遍的《dream》,这颗奇迹之树却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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